酒剑诗琴皆弃我,唯有寂寥长。

【花方】何人斯(番外一·诉衷肠)

私设:见第一章,本番外为何人斯正文结束后时间点。



番外一·诉衷肠


距离名剑山庄的赏剑大会还有三个月,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三人,一个是江湖游医走到哪儿算哪儿,一个是甩手掌柜从来没有人敢问盟主大人今天去哪儿,只有方多病还在百川院挂职做着邢探,这前脚才下苍山,后脚就收到了百川院传来的密令。

 

这密令的样子和印鉴都是如假包换,但这密令里面只有一句话——百川院邢探方多病接此密令,速去扬州青山笑。

 

“青山笑?”说起青山笑,方多病第一反应这里曾是李莲花醉后红绸舞剑的地方,脑中转圜一圈,才想起这青山笑分明是同女宅一般的楚馆秦楼,一想到要去那满是温香软玉、红袖添香的地方,方多病便涨红了脸,他把密令往桌上一丢,捂着脸崩溃道:“晋中离扬州少说也有半月的路程,为什么偏要我去那青山笑。”

 

“青山笑?”李莲花闻言,想起方多病在女宅里一惊一乍整日红着耳朵的模样,心下了然,从正要从桌上拿起密令,却被笛飞声抢先了一步,随即又被扔了一封信笺过来——原来打开这密令的隔层,里面还有一封信和一张手写的纸条。

 

笛飞声一见这有金粉点缀又泛着女子脂粉气的信笺,立马便把信抛给了李莲花,自己打开了另一张被折好的纸条,念了出来。

 

“小病病:念你屡破奇案,这去扬州青山笑的好机会可就给你了,切记不要害羞,好好把握机会!”

 

信上的字龙飞凤舞,意思倒是很直白,虽没有署名,但一听“小病病”这称呼,便知道是白江鹑的手笔。

 

笛飞声念得四平八稳如同庙里的和尚念经,李莲花听的眉毛一挑微微一笑,而方多病听完则是整个人都红了个彻底,跳起来从笛飞声手里抢过纸条,团成一团扔在地上还不够,还又狠狠踩了几脚,才用内力把纸条化为了齑粉。


“大家都很关心方小公子你,怕你没什么感情经验,才把这青山笑的美差让给了你,实在是应当寻个机会登门道谢才是。”李莲花笑道。

 

方多病这两年多,一直带着他到处寻医问药,已经久不理百川院事务,这次百川院的密令送来,想是监察司的杨昀春为了讨石水欢心,把他和方多病的消息透露给了百川院,而方多病虽与他心意相通,却未有三媒六聘也未昭告天下,白鹅如此安排,一来或许真是想让方多病去温香软玉里散散心,二来或许也是想确认他李莲花是否真的还活在这世上。

 

毕竟这晋中消息闭塞,而监察司不可全信,这扬州富庶百川院探子遍地,若他们去了扬州登了青山笑,那李莲花还好好活着的消息,便是铁板钉钉。

 

“我知道石水姐姐、纪院主、白院主、云院主还有乔姑娘一定很想知道你的安危,所以这扬州青山笑不过是借口而已。”方多病虽然有时候天真了些,却也不傻,稍一思索便知百川院将这案子送给他的意图,他脸上的红云未褪,一双眼睛湿漉漉地却是很认真地盯着正兀自思索的李莲花。

 

李莲花回过神见到他如此,便知方多病看顾他这两年,总爱担心他又谨小慎微的毛病又犯了,他笑着安抚性地捉住了方多病的手,学他撒娇耍赖时摇了摇,“在想什么呢,方小宝?总不会是当着为夫的面想姑娘吧。”

 

方多病瞪了李莲花一眼,瞧的目光却仍带着点点犹豫,又过了半晌才小声地开了口,“李小花,事到如今,你还是同以前一般只愿做个不问世事的江湖游医李莲花吗?你的武功自然恢复,你若是想恢复你李相夷的身份……”

 

“我李莲花的卖身契还在夫人这里,又怎么敢背着夫人去做那早就死了的李相夷呢?”

 

“别老夫人,夫人的叫我,大庭广众,也不知道害臊。”方多病别过脑袋不去看李莲花脸上那刻意的调笑,却又听李莲花忽然正色道:“我是李莲花,也是李相夷,我们本就是一个人,又谈何恢复身份。少年时心比天高,总觉得以一己之力便可以匡正江湖,所以我创立了四顾门,但后来从云端坠落,四顾门解散,我在江湖浮沉十年,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就像你娘说的那样,江湖便是江湖,它有它自己的规矩,并不需要任何人来匡正和指摘它。只要这江湖还有心怀侠气之人,有愿意为了正义抛头颅洒热血之人,四顾门和‘李相夷’便并未死去过。”

 

但我李莲花确是李相夷,却不是人们心中的那个一心匡正江湖的创立四顾门的李相夷,我选择做李莲花那便是李莲花,即使他们认为我是李相夷又如何?四顾门虽重建,但它有新的门主,它却并不需要李相夷,少师已折,吻颈不再,纵使我会这相夷太剑,敢问这天下又有谁能逼得了我李莲花再去做李相夷?”

 

更何况,世人尊崇李相夷为正道武林的光,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是因为书中的英雄总是壮志未酬,却无奈身死。世人眼中的李相夷如今只不过是书中的三个字,武林中的一段传说,一个习武之人都想超越的目标罢了。又有几人愿意这难以逾越的高山还活着,还压在他们的肩膀上,让他们哪怕倾尽一世都无法超越呢?

 

即使我是李相夷,但我只愿做属于方小宝的李莲花,过几年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吗?”

 

方多病虽然心下明白李莲花定是不会回去四顾门的,但却没料到他这满嘴没一句实话的老狐狸,竟然会因为他的一点点担心,就在这光天白日的,把这些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他握紧李莲花的手,心中百转千回,嘴上却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静静地看着李莲花那双也望着他的,平和而温柔的眼睛。

 

“虽然我不介意你们两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互诉衷肠,但这菜都快凉了。”笛飞声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夹了块红汤烩鱼,挑着眉看着方多病和李莲花。

 

方多病方才有心事不曾觉得腹中饥饿,经笛飞声这么一提,才惊觉这空空如也的胃都已经在隐隐泛疼,他羞红着脸瞪了笛飞声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大刺刺坐下,刚要伸手去抢笛飞声手里的酒壶,便被格挡开去,再低头一看,自己面前的酒杯已经不知何时被李莲花换成了一盏热茶。

 

“刚才的比试你输了,此刻正当愿赌服输,今天你方少爷只能喝水。”笛飞声说完又给自己和李莲花添了酒。

 

李莲花笑意盈盈地端起酒杯与笛飞声碰了碰,看的方多病忘了羞恼,愤愤然地把食物当成了李小花和笛阿飞,一口一个,吃了泄愤。

 

我曾问你为何那剑招叫回风,你说因为你想叫它回风它便是回风。那么李莲花的事也是一样,这天地宽广,除了他自己无人能逼他去做李相夷。不过,于我而言,他是李莲花或者李相夷都不重要,早日找到趁手的宝剑和我再好好打一架才是最重要的事。

 

方多病倒是没想到笛飞声竟也会因为此事说出这么多话来宽慰他,他眼睛一热正为自己同孟霜说他与阿飞不熟感到愧疚,就又听到笛飞声道:“一般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当是因为太闲。你有时间不如多练练武功,这样就算以后有狂蜂浪蝶想同你抢什么李相夷李莲花的,你也能把人给打回去,若一直像现在只有三流武功的话,这可就不妙了。”

 

“你!”方多病瞬间抛开了心底那本就不多的一丝愧疚,指尖筷子一并挡住了笛飞声夹肉的筷子,又左手出一掌去夺他手中酒壶。笛飞声手一翻,反压住方多病的筷子,将酒壶往空中一抛,与方多病瞬息之间过了数招才轻轻一掌将本就没什么内力的方多病逼退,然后施施然用筷子抵住酒壶底部,将酒壶一颠在空中倾倒,而他仰头只是轻轻一吸,便将这壶中美酒化作一道涓涓细流,尽数吞入腹中。

 

“你给我等着!”方多病气愤地把桌子拍的震天响,一回头把小二招来,豪气干云地对其喊了一句,“给本少爷再上三坛美酒,要最烈的!”

 

小二兴高采烈的应了,片刻便提着硕大的三个酒坛子上来了,桌上摆满了方少爷点的菜,他便应方多病的要求把酒放在了空着的长凳之上。

 

小二前脚刚走,方多病便贼心不死的把手按到了酒坛的封泥之上,李莲花见他早前已吃下了些饭菜唇色也不再苍白,倒也没真要求方小少爷愿赌服输今天只喝茶水,毕竟惹毛了小狐狸让笛飞声看了热闹,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只见方多病豪迈起身,连着拍开三坛酒的封泥,手上一运气劲,另外两坛酒就分别往李莲花和笛飞声的跟前飞去,他抱着酒坛冲李莲花和笛飞声遥遥高举,忽然朗声道:“就敬你李莲花和我方多病还有你笛飞声,一路偕行的情谊!”

 

方多病说完便率先喝了一大口酒,顺着起伏的喉结和白皙的皮肤而下的是溢出唇舌的美酒,最后尽数隐没于衣衫之下。

 

李莲花扬起酒坛与方多病碰了碰,也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与方多病一齐目光灼灼地看着毫无反应的笛飞声。

 

笛飞声被他们两人盯得不耐了,啧了一声,一口气喝下了小半坛酒,而后还把酒坛子拍在了桌上。

 

方多病遂又跟着喝了起来,没多久就喝的满面颓红目光迷离,抱着酒坛神色恍惚地眯着眼看李莲花。

 

他喝了酒之后的声音软软的,又带着几分含糊,“我那天晚上梦见自己在扬州青山笑的屋顶上看到你拿着少师红绸舞剑的背影,但没看到正脸……十岁那年匆匆一面早已记不清楚你的模样了……只可惜说书先生不通武艺说的天花乱坠,到了我梦里也只剩下那一片我曾在画上见过的背影了。”

 

“你说,那醉如狂三十六式有多狂,多傲?是喝了几两酒舞的?”方多病醉眼惺忪地伸手抓着桌沿想要起身,却又身子一软摔了回去,可脸却落在了一片柔软之上,他扭头蹭了蹭,又伸过鼻子嗅了嗅,发现是李莲花的手掌之后,又靠了回去,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按在了李莲花的掌心,“你说这醉如狂又究竟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而舞,还是恰好只是兴之所至,想要舞剑便舞了呢?”

 

李莲花听到方多病醉梦中不太清醒的问话,愣了一下,那段年少轻狂,以为世间万事万物皆能如他心意而为的时光离他已然太过遥远了。倒不是说忘了那些发生过的事,他仍记得他与乔婉娩那是闹了矛盾,他仍记得自己在青山笑听美人曲,喝温柔酒,醉了便登上高楼在剑上绑了红绸,舞了三十六式醉如狂,只是如今的心——他看了一眼迷迷糊糊枕着手同他说话的方多病,感觉心底沉甸甸地再难容下其他。

 

是的,他的心变了。总以为自己一身只会为匡正武林而追逐武道巅峰的心,如今安安稳稳地被人放回了胸腔之中。那些武林之巅,追名逐利的事于他就如窗外的风,檐上的月,再无不同,只有眼前这个一呼一吸之间还散着酒气的人,能再牵动他的心弦。

 

“大约那时两者都有吧。”李莲花伸手摸了摸方多病的脑袋,有些唏嘘地回答道。

 

原先豪气干云要喝酒到晚上的方多病最先倒下了,酒劲上脑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李莲花的话,只是翻来覆去地说些他曾在说书先生处听来的关于李相夷的传说。

 

“你的过去我也有所耳闻,折梅十七朵?听起来倒挺像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荡子。”笛飞声喝着坛中的酒,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醉得迷糊的方多病,“他这心心念念你过去的风流韵事,我看却像是吃味了。”

 

“吃味?”李莲花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又恢复了那游刃有余的浅笑,“笛大盟主倒是何时对感情一事有了研究?”

 

笛飞声只道:“我只是不在意那些情情爱爱,不是真的不懂。你与乔婉娩是年少相伴,与方多病是苦海偶相逢,他若真心爱你,虽不至于嫉妒你少时为乔婉娩所作一切,大概心底也会存几分在意吧,毕竟你李莲花与旧时的李相夷确实大相径庭了。”

 

“也或许是我想错了,他对李相夷一向崇拜,只是遗憾未曾真正见到剑神风采,也未必不可能。方多病可不是寻常人。”

 

笛飞声话音刚落,酒气熏熏的方多病就拍着桌子直挺挺地坐起来了,他眯着眼睛在李莲花和笛飞声之间转了两圈,才软噗噗地指向了笛飞声,骂道:“胡说八道,我堂堂方家大少爷,岂会吃什么劳什子飞醋,乔婉娩,苏小慵来了又如何,他李莲花早就签了卖身契给我方多病了!”

 

“只是,遗憾君生我未生,不能在他少年意气之时,一起醉酒歌楼……但那也并不打紧,那时候的他那么骄傲恐是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的,我只是偶尔会想一个人走在最前头,也是很孤独的,也是会累的……”

 

“但是李小花他有我了……嘿嘿……”方多病咂咂嘴。

 

李莲花冲笛飞声无声挑眉,而笛飞声耸了耸肩,喝干了坛中最后一滴酒,方多病迷迷糊糊地去摸酒坛的手被李莲花的手按住,一点点拢在手心,放回了他身前。

 

看着方多病乖乖巧巧任由他摆弄的模样,李莲花心底一动,又想起他曾红着眼眸对他说过要他好好珍惜自己的话,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和动容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但他却并不觉得窒息,只是很庆幸也很安心。

 

他伸手拿起方多病面前的酒坛,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猛地把酒坛往地上一抛。瓷器四分五裂的声音吓去了方多病三分醉意,他猛地清醒过来,却看到李莲花目光缱绻地看着他,对他说:“方小宝,看好了。”

 

他俯身过来时方多病闻到了李莲花与自己身上一般的酒气,他怔怔地看着李莲花从不知何处翻出了那条为他束过发的粉紫色绸带,打了个结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闭眼再眨眼,却看到原本立在他跟前的人正笑意温和地立在窗沿之上,冲他招手,方多病踉跄了几步走到了窗边,就见那人白衣翩然若仙,快到极致的身法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究竟是如何到了对面的楼顶。

 

他站在日光之下的人影就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方多病疑心自己眼花揉了揉揉眼睛,却被一旁的笛飞声嗤笑,他刚想怼回去,却听到不少听到动静的百姓在周遭高呼,“快看啊,莫不是这世上真有神仙?”

 

“在下李莲花不过是一介凡人,堪堪会些微末武功,在下不才,心悦一人,愿为他舞一剑。”

 

可他说要舞剑,手中却没有剑。然他白衣飘飘,手腕上粉紫色的绸带纷飞,如美玉修竹般站在高处时,没有人敢上前问一句,君要舞剑,为何无剑。

 

他闭目酝酿了片刻,并指一挥,便挥出了如云柔软,如雾轻薄,如水温柔般的一剑——那是无形的剑意,同他过往所见李相夷相夷太剑中的任何一剑都不同,没有杀意,没有锋芒,反倒是温柔的。那柄无形的剑随着绸带仍在屋上飞舞,无边温柔的一剑之后,是如月色微凉让人沉溺忘却杀机的一剑,那粉紫色的绸带随着那人如水如雾如月如海的一段剑舞最终从他的手腕上脱落下来,风轻轻一卷,便飘飘然落到了方多病的掌心。

 

笛飞声又啧了一声,方多病还醉着,回过头去看笛飞声,却也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回头看看人家好好的屋顶,又看看笛飞声,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阿飞,虽然我知道你一定想和李小花比剑,但弄坏人家屋顶不好。”

 

“我可没不长眼色到在人家表白的时候找人比武。”笛飞声冷哼一声,又叫来小二添了一壶酒,也不管方多病和李莲花靠着窗自斟自饮。

 

“表白?”方多病盯着手中的绸带,抬眼看见踏月而来的李莲花,心底一动,却敌不过忽然袭来的醉意,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方多病发现自己已然回了莲花楼,李莲花正坐在不远处的竹桌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迷迷糊糊的走到李莲花身边坐下,喝下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周遭安静得异常才想起来不曾听得笛飞声的动静。

 

“阿飞呢?”

 

“他说没喝尽兴,今夜便待在酒楼了,明日再与我们会和。”李莲花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盯着方多病,“方小宝,你醒来第一句问的竟然是阿飞?我倒不知你何时这么在意他。”

 

方多病下意识说没有,说完又突然回味过来李莲花这句话里的酸味,他眨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莲花,忽然却从衣兜里掏出那根吹落在他手中的发带,一脸认真的瞧着李莲花的眼睛,“阿飞说你这是在表白?”

 

“难道方小少爷自己看不出来,还要阿飞教吗?”李莲花刮了方多病一下鼻头,被方多病凑过来也要还之彼身,两人推搡之间,交换了一个浅尝即止的吻。

 

即使吻过数次,还是不懂得换气的方小少爷只能眼泪汪汪气喘吁吁地躺在李莲花怀里束手就擒。

 

他仰头看到李莲花又凑近了他的脸,不由地想起方才自己发出的那些并不太君子的声音,立马又红了脸,却被李莲花咬住了耳垂,力道很轻痒痒的。

 

“方才我舞的三式剑招,是我想着方小少爷而舞的,不是李相夷的剑招,只是李莲花为方多病舞的剑,你可满意?”


方多病愣了很久,才猛地在李莲花怀里点了点头。李莲花笑他眼泪多的像是水做的人,却被方多病伸手勾了一下鼻子,跑开了。

 

浴间倏然传来一声巨响,李莲花想起备好的药汤,正要提醒方多病今日还未泡药浴,便见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中衣的方多病拿着落在地上的铜盆从屏风一侧对他笑了,“我还以为是狐狸精从天机山庄自己跑回来了呢,原来是盆没放稳。”


 

(此处删减……见评)

 

月色轻柔地从窗外照入莲花楼,落在方多病的脸上是某种熟悉的,曾在疯魔时的梦里也曾见过的光芒。

 

李莲花笑着从手边的柜子里,找出那支已经用金片重新续接在一起的玉笛,在手中转过一圈,想着等方多病醒来一定要让这个自诩精通琴棋书画的小少爷为自己吹奏一曲。

 

毕竟李莲花的剑舞,已经给了他方多病。他怎么也得给自己吹奏一曲,才算是合情合理,不是?

 

见人的呼吸声越发沉了,李莲花轻轻玉笛收好,踏着名动天下的婆娑步去往厨房,开始想该研究些什么新菜式才好。

 

番外一·完

 

Ps:小红心,小蓝手,大家的评论,是冷圈作者爆肝码字的动力哈,懂都懂。

  

ps:照例是写在文后的话 :无奖竞猜方小宝究竟有没有为李小花曾为乔婉娩红绸舞剑而吃醋。

  笛飞声是成熟的阿飞了,会自己避开小情侣了(李小花满意)。而我满足了心愿写了李莲花给方小宝舞独属于他的剑舞。而且终于写到了那句一直想写的:就算全天下人知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也没人能逼他李莲花去做李相夷了。

        全文一共9200字,纯糖,见评论区

        感谢大家阅读到这里,还有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这篇文的心,那么我们下一次番外二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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